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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我们之间还有陆凛，他现在不想我们分开，我就想着，还是等他长大一点，等我们的分开不会给他造成重大影响时，我们再去领离婚证，可以吗？”

她冷静理智得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，等着陆明轩的回复。

陆明轩眼底闪过一丝诧异。

放在以前，他绝不可能从宋凝衣口中听见这么有逻辑的话。

她似乎有点变了……

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。

陆明轩沉下脸：“这就是你用来拖延离婚的借口？”。

宋凝衣胸口一堵，压下情绪：“我们定个协议，这样就不用担心我会反悔。”

话落，她又补充道：“这是效率最大的方案，否则你就只能和我打官司了！”

陆明轩眼神一沉，冷冷看宋凝衣，宋凝衣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。

两人无声对峙片刻。

最终，陆明轩敲着桌面：“最多一年为期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宋凝衣松了口气。

拟好协议，宋凝衣下楼去找陆凛。

远远便见到陆凛正在前院蹲着玩。

到陆凛身后，她正要弯腰喊他，却在看清他正在做什么时吓得瞪圆了双眼！

只见陆凛两手拿着木枝，正在面无表情地将蚂蚁的六条腿一条一条卸断！

“陆凛！你在做什么？”宋凝衣骇然问。

听到她声音，陆凛扔掉手里的木枝。

“玩蚂蚁。”

他的语气冷漠麻木到不像一个四岁孩子。

这时，宋凝衣才记起系统当初说的那句——陆凛将会变成暴虐阴鸷的反社会人格！

嗡的一下。

宋凝衣整个脑子乱糟糟的。

好半天，她才缓下情绪。

宋凝衣蹲下来跟陆凛交流，神色复杂：“陆凛，蚂蚁也是有生命的，它会痛的。”

“电视里说了，蚂蚁没有痛觉。”陆凛淡淡纠正她。

宋凝衣语塞，反应过来不能用正常孩子的思维来跟陆凛交流。

她想了想，只问：“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蚂蚁？”

“因为它们反抗不了，”陆凛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，他平静又疑惑，“这不是您教我的吗？您打我的时候说，弱者反抗不了就只能认。”

霎时，宋凝衣如遭雷击。

她看着这个才四岁的孩子，心一点点往下沉。

孩子出生时，如白纸般纯洁，现在却被强硬的划上了丑陋的图案。

她之前其实内心一直在逃避自己有了孩子这个事实，可现实就是——这个孩子是从她身体里分隔出来的，不论怎样，在法律上，她要对他负责。

宋凝衣双手将陆凛的小手包裹，望着陆凛的眼睛：“对不起，妈妈跟你道歉。”

她第一次自称妈妈。

陆凛眼里透出疑问。

宋凝衣认真说：“这是不对的，强者不需要依靠欺负弱者来证明，以后妈妈绝不会再打你，你也不能再这么对比你弱小的生物，可以吗？”

这还是陆凛第一次从宋凝衣口中听到这种话。

他想了下，如果说这样就能让宋凝衣不打他了，那倒也不错。